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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棉花,婆娑起舞,花香铺径,枕风而眠。

2022-01-15 11:33:38 来源:永叙文学 点击:10

棉花香,书味浓

文/张宸

 

白玉棉花,婆娑起舞,花香铺径,枕风而眠。在不下雪的“海滨邹鲁”,这便是年幼孩子们盼望的鹅毛大雪。在棉花林兜了几圈,飞絮柔软纤细,充盈而曼妙,且听风吟,我好像和一群白精灵作伴蹁跹。

祖母哼着潮剧,盘着小髻,慈祥抿着嘴。满头银发在阳光熨斗般舒服的照射下,变得像纺织机上的绸缎般发光,她背着小竹篓弯着腰拾捡棉花团。

上前帮忙了,我的手心容易出汗,棉花一抓起来,很容易紧粘手,冥思苦想,试了试——快速搓手法。噫!居然能把在粘在手指的白精灵降住,心下窃喜,凡事真得多动脑筋,花开犹如雪皑皑,采棉更是乐趣多。

捡完棉花,我们背着小竹篓回家。祖母教我去棉籽,用两把小铁刷摩擦,沙沙……,犹如磨刀的声音,刮去棉籽,剩下富有光泽的棉花。

接着,祖母变戏法似的搬出大竹竿,把这四根竹竿围成正方形形状,底下放凳子架高起来,围成一个像没有装画的镂空画框。而竹竿上面,排列着竖直的短短的竹枝,好像门闸一样,围成一个四面鸡圈栏杆,但可不是圈小鸡的。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大器件,溪童们好奇地前来围观,还以为祖母要搭戏台唱戏呢!

祖母教我在木框竹枝上绕线,片刻,我感到手酸脖子累,祖母鼓励着我和时间赛跑,趁还没天黑,我加快绕线速度。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镂空画框”上编满密密的线网,织了一张“蜘蛛网”。原来跑赢时间,也是一件乐事,吃完饭冲完凉,我便倒在床上打呼噜。

半夜,熟睡朦胧中,好像听到“当当当”的声音,我睁开惺忪的双眼,悄悄醒来探究竟,寻声而出。

是父亲,在院子里,他身背着一个像箭弓的木制器具,利用绑在的弓器上的牛筋绳弹打棉花。白天我缠绕在竹框上的细线网,上面铺满棉花,月光倾泻,清辉匝地,像极了给父亲穿上白柔的披风。只见他的额头上布满细细的汗珠,手指灵活,弹打飞起的棉花团像清晨池塘水面上冒起袅袅白烟。白天父亲忙,晚上挤出时间打棉花。

一声“铛铛”打破原有弹棉花的节奏声,我倚在门前,不小心碰到门环。

父亲问我是不是被他吵醒了,我说想上来瞧瞧,看能否帮上忙,他笑了笑。

他满眼红血丝,却像一棵木绵树挺拔着身姿,我上前接过弓具,哎呀!竟如此沉重,好在父亲一只手扶着挂在我肩上的弓具,减轻了受力,我抓着牛筋绳兴奋地弹打棉花。

霎时间,眼前都是白色的画影,月光皎洁,棉花团好像溪面波光粼粼,反射光芒。而耳边一直嗡嗡鸣叫,直达耳膜,弹弓的催眠声,引起我犯困,提不起精神。

父亲说:“孩子,要坚持,把木棉看做打地道战,只有每一块领地都打下,领地才完整,读书也是如此”。

小时候听到地道战便精神饱满,于是照着父亲的指示,我把披在网线上的木绵,均匀地打弹开,飞舞的棉絮。弹打间,流苏灵秀,飞絮变得像白雪,犹如藏匿于清风雅韵中,木棉富有弹性,还氤氲着馨香,那一晚,也不知弹打了多久。

第二天,在屋檐外父亲搭的帐篷里醒来,我连忙钻出,得知祖母三更便起床,又按是白天我绕线的活儿,把打散的棉花团另一面绕线定型。原来利用这一些网线,缝成一张大棉被,再从竹框中把被子拆下来。 

晨曦微亮,风儿呢喃,棉花院落,黄鹂啁啾。听父亲说要把棉花被子卖出去,我不舍地上前再摸一摸,盈盈心怀,这亲切的白精灵,将换来工钱,凑上母亲绣花领到的补贴,便是我上学堂的书本费。嗅着被子的棉花香,一阵浓浓的书味香近了,近了……

谁家的棉花撩了风动,吹醒了孩子一帘书香梦,吹开了成长旅途的繁花,吹走为积攒学费而忙活的盛夏……

 

 

 

作者简介

张宸,在职教师,系广东省汕头市立才学校语文教研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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