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志华 -- 定格的笑容
郭志华/作
刚听到一个不幸的消息，大舅的大女儿，我们的橘子大姐今天心脏病复发去世了。
橘子大姐比我大十五岁，从小两家相距甚远，并不常在一块，一年见不了几次面。但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喉咙哽咽着，声音颤抖地告诉老公:“橘子大姐今天上午下世了。”这句简短的话说的是那样艰难，我很不愿将“橘子大姐”这个熟悉的称呼和“下世”这两个痛恨又痛苦的字眼相关联。说完感觉到我喉咙的气流更加不畅通了，似乎嗓子眼里塞了什么东西似的。我内心有个声音说:“橘子大姐和你从小聚少离多，没有太深的感情。”可我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流，这也许就是血浓于血吧，我们是表姐妹啊。我情不自禁地忆起大姐的过往种种。
橘子大姐是母亲众多侄女中最年长的，她出生时母亲尚在闺中，又在同一院中生活，因此母亲对她偏爱有加，两人感情颇深。橘子大姐时常去看望她的姑姑——我的母亲，常带给母亲些自己种的瓜果蔬菜。
我与橘子大姐不常谋面，见到她时，大姐总会满脸笑容地看着我，本就红扑扑的脸露出白白的牙齿，还有两个小酒窝，灿烂的答容会让我的心融化。她常会抚摸着我的头说:“志华都这么大了，不是我就老呢。”每次被抚摸时，我就会感觉到一股暖流流过全身，那般温暖，像一个小孩感受到母性的爱一般。在大姐眼中，我永远是个孩子。可大姐那灿烂的笑容就在今天凝固了。
去年母亲去世了，橘子大姐奔到母亲床前，嚎啕大哭，那是我第一次不见了大姐的笑容。大姐回去后就因悲伤过度旧病复发，住进了医院。
今年春天一个阳光明媚的天气，我和老公去逢驾岭看望橘子大姐，病中的大姐生活已不能自理，看到我们还是强撑着坐起来与我们聊天，六十出头的大姐已满脸沟壑，形容憔悴，我的心隐隐作痛，大姐却还是满脸笑容，拉着我的手说:“大姐没事。”想不到那次见面竟成了永别，那最后的答容不断在我脑海中浮现。
我怎么也难以将永远笑容可掬的橘子大姐与死亡联系在一起，大姐的笑容永远地定格在了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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