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很乖很乖……

2022-03-30 21:14:40 来源:永叙文学 点击:1

记忆里,自己从记事开始,周围的人就开始夸我说,这是个懂事儿的乖娃娃。小时候的我总是认为,只要乖乖做好大人交待的每一件事儿就好。比如,上课就认真听讲,放学就好好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靠着这种模式生活的自己一直走到了现在,走到了这段青春的尾稍。

而今的我依旧重复着这十几年来一层不变的生活,高中那么努力拼搏还因病休学的自己最后只来到了成都某个偏远县城里的三流大学,来到这所大学的第一天,看着大学的校门哭得不能自已,旁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把我当疯子似地盯着。当时的我,无暇顾及他人的目光与言语,那一刻,只是觉得,那麽多为大学而奋斗的时光在这一刻竟显得那么苍白、那么无助。

依稀记得,高三那年四月份的时候,自己休学在家。在离高考只有一个多月的时光里,我却戏剧性的因病休学了,当事实真真切切地摆在眼前的时候,自己才明白,原来,在这世界上,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无论你接受或逃避,它就那么真实的摆在那里。

休学在家的日子总是很颓废,刚开始的几天,总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拉上窗帘,满室的漆黑与压抑就那样紧紧地包围着我。我不想看到一丝光亮的存在,那样,会让我感到不知所措。那时,每一天,除了吃下大把大把色彩鲜艳的药丸外,还有喝下苦涩酸甜夹杂的口服液,当然也少不了每天窝在病房里挂吊针。那一段日子,我觉得整个一形似走肉的活着。因为每天都要去医院,我总觉得自己离死亡很近很近。在等待做胃镜、脑部检查时,我坐在医院的座椅上,看着医院里各色的行人,他们大多神色悲哀、苍白。不断有推车推着奄奄一息的病人跑过,偶尔还有嚎啕大哭的声音飘荡在走廊里。轮到自己时,进到一个密闭的小房间里,眼睁睁地看着一根透明的塑胶管就那样残忍的插入我的喉咙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面无表情的捣鼓着管子,她的一只手还紧紧按着我的下颚,不让我有挣扎的机会。而躺在病床上的我,只能睁大着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眼泪在静静流淌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呕吐着。做完胃镜出来的时候,舅妈在房外等着我,看着她担心的深情,我扯了一抹无力的笑容。接着,又来到了验血的窗口,只见一大堆人围在窗口那里,里面的医生还在大骂着排队。多么讽刺的画面,一群人规规矩矩地把袖子挽起来,露出大半截胳膊,排队等待着前面那个所谓的白衣天使把一根针管插入自己的血管里,然后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透明的针管流出。当针管插入自己身体的那一秒,已感觉不到痛,有的只是身体、心灵的麻木不堪。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悄跑着,等到我发现的时候,已是在2012年11月份的初冬时节,这一刻,自己正窝在床上,背倚着一个麦兜猪,安静地码着文字。写着自己惨痛的过往,内心却击不起半点涟漪。或许,我是真的已经长大了,已经能平静的去看待那些黑暗的时光,能做到像一个过客般匆匆从以前的流年里划过。

把日历再调回高考那年,在做了那麽多检查后,医生表示对我的呼吸苦难的状况无力解释,最后,他们众口一词的对我说到,给自己的精神压力太大所致。在经历那麽多复杂的身体检查过后的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笑得像个疯子。上帝真是爱和我开玩笑,在做了那麽多所谓的身体检查后,却告诉我这样一个可笑的答案。对于这个答案,我坦然的接受。然而,我的家人、老师却担心的不得了,他们一直决定不让我参加今年的高考了,明年继续。我奋起了莫大的反抗,我说我要参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之所以那么坚持要参加那年的高考,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无聊的应试教育下,不想让本来就不多的青春时光就这样因为考试、分数而打磨得一干二净。好运的是,我还是平安的读过了高考,只是在每次考试的时候我都会喝上一瓶镇心剂,每趟考试结束的时候,舅舅就开着车匆匆忙忙的把我拉向医院,继续挂着吊针。

就这样,我磕磕绊绊地来到了这个不知名小镇上的三流大学。这里一片荒凉,外面还是杂草丛生的荒地。老师这样告诉我们说,这是我们学校的新校区,第一年投入使用,虽然外面买东西、吃饭什么的不方便,但这儿确实是个适合学习的好地方。我们笑着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学习的好地方,还可以称作是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除了,买个东西还要坐个三轮去小镇外,其他的一切我都还挺适应的。这所大学所在的地方,后面是起伏不停的山峦,前面是还在施工开垦的荒地。这样的地方,少了大城市的浮华与灯火琉璃,多了一份宁静与惬意。少了大都市里的纸醉金迷,多了一份田园的清新淳朴。

蓦然回首,所写的这些事儿已是很久很久的时光了,久到我差点忘记文字里所叙述的事情曾那样真实地发生在自己是身上过。现在的我,依然被家人叫做乖乖女,只是我已学会了平平淡淡的面对人生的风起云涌,不再像以前那样奋尽全力的去追求一样对自己来说不太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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